“我们商会诞生于黑暗的年代,那时候秩序十分混乱,盗窃抢劫,无处不在。”
蒙眼少女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,但丹尼尔呢喃说道:“你不是深渊的怪物吗?”
“是的,那时候我……很年轻,被父亲大人收养。”
啊这……忽然感觉有种想报警冲突,但考虑她的实际年龄可能非常大,她说的年轻应该不是指样貌吧?
“一群微不足道的商人怀揣着梦想,共同组建远近闻名的商会。但商会理念各不相同,有主张抢劫贩卖禁忌品,有主张诈骗弱小的人,有主张维系商人天职——为一切不公平的事物维持秩序。”
“但是……很显然,第三种理念与当时社会理念不和,被排挤出商会,那个人正是我的曾曾曾养祖父。”
幼稚的女孩(自认为的),露出好奇(平淡)的脸,甜美(恐吓)的说道:
“为什么,人类要维系秩序?不是孱弱的蠕虫想要撼动大树,妄图建立所谓秩序,以此昭示自己的强大吗?”
年迈的老头子听到后,露出一丝诧异,微笑感慨道:“你是这样理解我们的吗?”
幼稚的孩子(自认为的),用期待(鄙夷)眼神,说出了她的困惑(嘲讽)道:
“深渊?不是你们人类畏惧的代名词吗?如此孱弱,却需要共同面对。不觉得可悲吗?对手的强大,自己的弱小,即为此生之原罪。”
年迈的老头子依旧温柔注视这个有着怪物犄角的小女孩,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露出可爱(深邃冷冽)的目光,没有一丝愤怒,而是极为耐心道:
“这或许真的是原罪……但为什么我们要与深渊敌对?这估计是神的惩罚吧?”
幼稚的孩子(自认为的)善良(歹毒)的提醒道:“错了,是你,不是我们!”
“哈哈哈,这就是我喜欢你的理由。真是太可爱了,第一次见到你时,就主动担责,向王请求收养你。”
年迈的老头子再一次温柔地笑着道:“你认为我们的商人,职责是什么?”
幼稚的孩子(自认为的)说出夸奖(贬低)的话道:“当然是恶心,忘恩负义,阴险狡诈,贪婪,只要什么都可以卖,哪怕是良心也一样!”
年迈的老头子再次笑道:“哈哈哈,我的孩子,你可是真的幽默,我都想摸头了。”
愉快的我,当然会答应养父的请问(假的)道:“休想!你要是在碰我一下,我就是捏碎你!气死我了,要不是被那个女人封印力量,我怎么可能被如此羞辱!变态糟老头子!”
年迈的老头子有一次笑了,他慈祥说道:“我就是一个变态,想要把所以一切都装进自己的爱心中,我想守护他们最真纯的想法。”
“很久之初,还没有货币时代,人们总是以物易物交换,人们始终相信,一切都可以被标志上价值。”
糟老头子再一次说道,只不过他语言里充满了悲伤,
“但是,所有的价值都是不对等的,有些商品的价值被贬低了,有些商品的价值被虚高了,他们彼此交换不对等的价值,让本就破碎的社会更加沧桑。”
“呵呵~这不就是人类自作自受吗?”幼稚的孩子(自认为,咋了?不服,打旁白君啊,滑稽.JPG),不屑地说道。
糟老头子扬起头,看着交换商品的客人离开店铺,神情恍然地说道:“是啊。就是因为这个不公,才有了商人,才有了使命——为了一切不公平的事物维持秩序。”
“人类始于混乱,人们不知道和平,只会针锋相对,后来,他们学会了合作,所以拥有了抗击外敌的能力。人类品尝到了和平,变得富足,开始囤积粮食,后来,所以他们拥有了土地和部落。神是不公平的,他故意把资源不均分摊给每一个人,有勇敢的人站出来,说要为一切不公的事物建立秩序,后来,所以商人诞生了。”
他最后一次笑道:“你现在明白商人是什么含义吗?为什么拥有这个使命?”
幼稚的孩子摇了摇头,这对于她自己来说,人类价值观念太复杂了,令她费解年迈的老人话语的含义。
幼稚的孩子老实开口道:“坦白说,你讲的东西很多是歪理,又看似有点道理。商人,大概就是你口中的意思,是建立所谓的公平秩序,可为什么要背负?”
“所以啊,契约这个词诞生了。当事物有了价值,彼此对等,秩序就简单建立了,拥有了口头上约定,被称为契约。”
他后面的话我几乎没怎么再听,因为我已经被糟老头子的逻辑给搞混了。
真不愧是商人吗?就是阴险狡诈,试图给我进行洗脑。
时间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一瞬,却对这里的人来说就是十年之久,我已经坐稳了商会会长的身份。
我仍然漠视这群孱弱的虫子,他们那罪恶贪婪的嘴脸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冲突。
只是偶尔看到几个孩子步履蹒跚跑到我的面前买东西,或者我是深受糟老头子影响,也开始喜欢一些纯真的孩子,陪他们玩商人游戏。
有一次,我看见一个孩子,拿着一碗药,想要喂自己的母亲,只听到女人的嘶吼,而孩子哭泣的呜咽声就这样被掩盖了。
“胡闹!你怎么买这么贵的药?你知不知道,这是在害了你自己!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宝贝,我不可能让你送给那群歹毒的商人!”
有一次,我看见卑躬屈膝的老者,用精湛的表演逗弄路人,谋求粮食,可路人话却逗乐了观众:“老人家,省省力气吧!你哪怕再刻苦练习几年也换不到我的的铜币。放下所谓的尊严,低声下跪祈求,或是去济贫院讨要一点食物!”
“我相信自己能换取到金钱,因为我相信才华。”
老人不卑不亢的回答,赢得了我的赞同,我给予了足够维持尊严的钱。
有一次,我看见一个穷困潦倒的商人,哭丧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:“钱有什么用?再对那些贪婪的狼面前,再多金钱无济于事,我想要公平,我想要秩序!”
有一次,我看见小孩问自己:“姐姐,你知道商人该怎么当吗?”
“不知道,因为我没有做过。”我诚实说道。
“唉?听大人们说,你是咱们这里最大的商人,怎么会不知道?”
小孩很诧异,似乎不明白我的话语,但是她的话语,却让我有些明白,那个年迈老头子的话语。
“商人不就是交易的人吗?把所以有价值的东西流通,让沉甸甸的金子发光,不至于蒙上一层灰。维系价值的流通,将一切有意义的东西,以公平方式赋予价值,彼此之间产生羁绊,所以有了契约精神。”
我察觉到一丝诡异地方,孩子是不可能说出内涵这么深东西,我故意试图:
“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很变态的老头子教你这样说吗?”
她的脸色诧异,但紧张的模样已经暴露出问题。
我气愤来到了房间里,躺在病床上快奄奄一息的老头子,不满说道:“你死心吧?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洗脑!”
“那你明白商人的含义吗?被赋予的使命吗?”
我白眼说道:“为一切的不公事物维系秩序。”
“走这样吧!我要走了。”
“再见……”
我看见他不再露出那笑容,内心苦楚却无法表达,似乎又一次陷入孤寂的生活。再次没有人愿意把她当做同伴,而不是怪物……
……
“所以……你哭了吗?”
丹尼尔想要宽慰几句,却没想到她的下一句话。
“没有,以上都是我编的,原型其实是一小男孩,嗯正是我的养父。”
“淦!”丹尼尔忽然觉得看起来文静的少女,居然有喜欢开玩笑的性格,这一点也不想她平日的风格。
“你认为商人是什么样的人?我的态度,我的答案,不是早已经告诉你吗?国师,我们就好好走吧,让这个外来者好好思考。”
此刻,少女变成了一个黑袍人影,而书架背面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孩。
“哎呀呀,你认为我扮演你有多像啊?”黑袍人影故意调侃道。
“一点也不像,而且……还很无聊。”少女给出了十分中肯的话语。
“真是的,不认为这样故事挺有意思吧!这可是十分圆满大结局!”黑袍人影继续说道。
“是的,挺圆满。”少女继续平淡说道。
暴风雨交加的夜晚,一个年轻的女孩哭丧看着死去的老人。
她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什么?从头到尾,她一直不能理解人类的逻辑。因为她是一个怪物,深渊的怪物,所以她欺骗了老人,告诉他自己理解他的意思。
她只是知道:“弱小即为原罪,蜉蝣就算能撼动大树,也只有短暂的须臾。”
“你从来不是在说商人这个词,你其实想告诉我,不要失去崇高,因为我们生来伟大,即是阴险狡诈的商人,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。那……深渊的怪物,我拥有的命运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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